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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许轻樱轻轻答了一句，一上车就瘫坐在后座上。
“专属节目？有具体策划案吗？”队长彭芃问出了声。
许轻樱四处望了望，白色的墙上挂满了杜墨的古装剧照和写|真，而办公桌的后面，居然是一幅大型的杜墨颁奖礼特写，仔细看的话，里面的每一张拼图都是杜墨独立的小照片。这是粉丝赠送的。心思如此精巧，粉丝对杜墨的喜欢可见一斑。
……
“你很会说话，可是这些都说服不了我。你们的策划案并没有数据支撑和长期计划，这些都是劣势。不要说我，就算是小徐，大概也会有其他考量。”说完，郑课长把策划案放在徐晚乔面前，示意他拿过去看。
“可是，课长，上次我们参加的综艺节目收视率破三，相信以后还能更好！”
熟悉的顶层办公室里，酒红色的真皮沙发整整齐齐摆成两排，红木圆形办公桌放在会议室的正中间，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着大屏幕，投影仪正不知疲倦地反复播放着她们上次参加的综艺节目的片段。
金北还想再解释，却被直接打断：“不用解释了，结果已经很明显，你们还是做好准备参加其他节目吧。”
徐晚乔的嘴巴还在一开一合，许轻樱却已经听不下去了。她一直以为徐晚乔还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人，今天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成长为一个才华横溢的人，他在自己的领域很专业，说出的话很客观，却让人觉得格外不留情面。
“小姑娘，你不会以为我没了解过吧？”郑课长轻笑一声，说出的话却不留情面，“跟你们同场的嘉宾是杜墨，他才是收视率保证。我看过那期节目各个时段的收视分析，你们单独出来的时候收视率还不到二。这样的收视率在我们电视台是要垫底的！”
“还有，Pinkgirls是国内第一个大型女团，想让十六个人都在节目上出彩是非常不现实的。频繁的主持人切换或者嘉宾切换容易让人产生不稳定感，观众也不会有很高的期待值，更难达到圈粉的效果。
“Jackson，我是金北，你现在在哪里……公司？那你稍微等等，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知道你忙，绝对不耽误你很长时间！”
没错，他现在不得不疯，他必须装作不认识许轻樱她们，尽量站在节目制作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为了以后能在电视台待下去，为了以后能有更多机会接触到节目制作的核心，他不得不……
许轻樱看了看彭芃已经有些发红的眼睛，还有金北慢慢低下去的头，泪水也跟着在眼眶里打转。
“别看了，这都是各个应援站和粉丝给我家杜墨送的礼物，这可都是杜墨人气的证明，是羡慕不来的。”穿着黑底五彩花朵衬衫的Jackson声音一如既往的尖细，话语里的炫耀让许轻樱有些不舒服。
已经人到中年的郑课长端坐在乌黑的办公桌后面没有说话，金丝边眼镜后面的眼神并不慈祥：“你们的策划案我之前已经看过了，并没有什么爆点，不能保证我们的收视率。”
离开前，许轻樱深深看了徐晚乔一眼，徐晚乔拿着策划案的手不禁一颤。
华丽的辞藻、漂亮的未来展望，现在的情况和节目主题策划却很含糊，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干货。
虽然很好奇，但徐晚乔还是识趣地打算先离开，却被郑课长叫住：“小徐，你等一下，就在旁边听听。”
郑课长仿佛对他的话很感兴趣，抬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继续说。晚乔，你是编导系的高才生，对这个应该有自己的理解，说出来让我们大家都参考参考，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
“我们不能就这么等着。”出了办公室，脸色严肃的金北看了看旁边沮丧的成员们，安慰道，“没关系，名气不够的话，我去找Jackson商量，看能不能请杜墨参加一两期增加人气。”
“没有下次了。”郑课长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桌上成堆的文件，“不是只有你们秋元公司一家有策划，如果每个策划都要看两遍，那我的工作量也会跟着增大。”
许轻樱默默听着他的话。理智告诉她，徐晚乔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情感上，她并不能完全接受。毕竟出现在她面前的徐晚乔，有时强势，有时温柔，有时迷糊，却都是站在她的角度看问题，从来没有这样赤|裸裸地站在她的对立面。这样敌对的立场，让当时的她根本不想面对。
许轻樱忍不住狠狠瞪了徐晚乔一眼。
还没等许轻樱在心里想好措辞，金北已经把她们送到了电视台。
徐晚乔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带笑容看着自己的郑课长。他知道这是对他的一次考验，也知道这是抛给他的一个难题。
“首先，Pinkgirls只是新出道的组合，之前的节目收视率高并不是凭借自身吸引观众。同样，一档新节目的设立必须有一个能站稳脚的切入点，光靠Pinkgirls的粉丝效应，完全达不到这一点，换句话说，光凭你们的名气，并不能达到预期效果。
“有策划案，已经给了电视台，但是电视台那边的初步反馈并不好。”金北看了看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成员，轻声说，“所以我们需要自己再去游说电视台高层。公司的意思是让彭芃带着轻樱和妙娜去。”
“怎么会有我？”轻樱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我又不会说话！”
她们确实不够优秀，但不是已经向着优秀在前进了吗？为什么连个机会都不给呢？
徐晚乔狠狠心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原本眼神里的挣扎意味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冷静和客观。
对面的王安琪看着屏幕上掉进面粉堆的彭芃和苏妙娜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跟旁边的甜甜窃窃私语，两个人笑成一团。看不过去的苏妙娜直接伸手拧住她腰上的肉转了一圈，才让她暂时消停。
“彭芃，你再去复印一份策划案，把刚刚徐晚乔说的几点都标出来，我们再想对策。轻樱——”他看了此刻眼睛还红着的许轻樱一眼，轻声说，“你也不要怪徐晚乔，毕竟他自己也只是新人，在郑课长面前必须把私人感情放在一边，从电视台的利益出发看问题。”
还是去求杜墨吧！杜墨也是秋元公司的人，至少算是她们这边的人。许轻樱下定了决心。就算她心里并不喜欢杜墨，但还是不得不装出友好的样子。
“从内容上来说，这份报告并没有什么可行性，没有过多的计划，只是一直在强调以后，忽视了眼前电视节目的出发点。”
“没有可是。金北，你要知道，我们杜墨可是秋元公司的活招牌，就算你拿公司来压我，我也不会同意。毕竟杜墨跟你们Pinkgirls站一起，傻子也知道该选谁。”
“郑课长，您好，我是Pinkgirls的队长彭芃，这两位是我们的队员。”她手上还拿着新打印出来的策划案，尽管已经在车上熟悉过了，但她还是有些忐忑，“请您看看我们的策划再做决定好吗？”
“可是……”
“不知道最近杜墨的行程怎么样？我们Pinkgirls计划开设一档节目，想请杜墨来客串几期嘉宾……不用太多，一两期就好！”看着Jackson暗下去的脸色，金北小心翼翼地说。
站在主位上的金北无奈地看了看有些懒散的成员，敲了敲桌子：“大家注意一下，公司有个新提议，希望能联合电视台，开几期我们组合的专属节目。”
“是呀是呀，我们想请杜墨师兄……”
见事情已经无可挽回，金北只能带着她们先离开。
被连番拒绝的感觉，简直太糟心了。
“最重要的是你们的时间段安排。如果放在黄金时段，面对同期已经形成固定收视群的节目来说并不占优势。因为宣传形式和内容并没有太大的爆点，突围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小，还要电视台搭上黄金时段的收视率，这是不现实的。”
“你们听见了吧？小徐只是我们的实习生都能看出这么多问题，这说明你们的策划案确实没有什么参考价值。”郑课长对徐晚乔的表现很满意。果然是他看中的潜力股，把他想说的话直接说了出来，免去了自己的尴尬。
“这不是你们要来吗？听你电话里的语气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我让我家杜墨先去美容室化妆了。”Jackson无聊地弹着指甲，话语里充满了嫌弃，“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为什么徐晚乔还要旁听啊？求情这么羞耻的话，她到底要怎么说出口啊？许轻樱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周围的人。
金北搓了搓手，轻声说：“对对对，杜墨有你这样的经纪人，怎么可能不红？但是现在他人去哪里了？我记得你跟杜墨一向形影不离。”
徐晚乔看了一眼已经抬起头的许轻樱，她漂亮的杏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如果此刻她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一定是：“徐晚乔，你疯了吧？”
在金北的一再保证下，Jackson终于答应拿出半个小时的时间给他们。金北马不停蹄地开车带着她们回了公司。等他们赶到杜墨专用的办公室，却只有Jackson一个人坐在那里。
徐晚乔看看无精打采的许轻樱，再看看表情有些忐忑的彭芃和苏妙娜，有些好奇，是组合出了什么事派她们出来解决吗？
手上的几页纸，徐晚乔看了很久。
Jackson的话刺伤了在场人的心，金北勉强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带着彭芃和许轻樱出来了。
许轻樱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看来无论如何都要走一趟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粉丝效应就是这么强大，只要杜墨往那儿一站，就会有成千上万的粉丝自发守在电视机前为他冲收视率。
综艺课课长的办公室在大楼二十二层，敲门进入，许轻樱却意外地在办公室里看到了熟悉的人。
“郑课长，我们做得确实不好，您看能不能给点时间让我们修改一下？下次……”
被安排坐在前排的许轻樱看着镜头里自己毫无表情的脸，有些悲愤。说起来已经出道快三个月了，对节目形式已经有所了解，当时的她怎么会那么傻、那么天真呢？
电视台和杜墨，两连败。
金北挥挥手示意她淡定：“之前虽然跟郭导演之间有些不愉快，但是后面还是很好地解决了。星星姐对你的印象不错，她在整个电视台很有地位，她的意见高层也会参考。我也会陪你们一起去的。”
许轻樱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我虽然只是粗略看了一下，但是也看出了几个问题，现在说出来供郑课长和大家参考。
“郑课长，我们是新人，当时也没有什么经验。但现在我们已经出了几首单曲，名气也有了一定累积，如果能跟您合作，也有一炮而红的可能性……”
办公桌的旁边，随意摊开着一些包装盒，当季最新款的数码产品和高定成衣大大咧咧地摆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收起，地毯上还散落着印有杜墨头像的抱枕。整个房间倒不像是办公室，简直就是孩子的玩具房。
彭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Jackson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不就是想蹭杜墨的人气吗？我猜你们这个计划暂时并没有得到电视台的同意吧？我们杜墨的电视剧还没有拍完，每天都要赶戏，应该是没办法上你们的节目了。”
在彭芃期待的眼神下，徐晚乔不得不硬着头皮拿起来仔细看。
有什么了不起？杜墨从透明人成为国民男神不也花了好几年时间吗？Pinkgirls将来也可以！
“嘀嗒嘀嗒——”
“别灰心。今天晚上没有行程安排，我先送你们回家。明天还要去录音室录音，不要让情绪左右你们。”